雪后乡村阡陌里像蚕蛹一样憨胖的小孩、田野里亘古屹立的石像生、泰山之巅微弱的灯箱、江边独自怅望的少年、因千年风化而面目模糊的佛像、沉没在云海中的小小山峰、残损的墙壁上对一句格言有趣的补缀……这是摄影师严明持续地行走和捕捉,几乎“在旷野里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好运气”所纪录下来的画面,这些作品也被被严明遴选出来集结为最新摄影集《昨天堂》出版。
摄影师中或许鲜有如严明一样同时痴迷于文字和图像,在无限接近向美的皈依的路途中,严明一边持续其极具个人风格的摄影创作,直白讲来,就是以正方形构图的黑白影像拍摄具有古典意蕴的画面,追求一种端正典雅,画面中空阔的景致和情绪有种不落言诠的延伸感,可以有无数种解读;而另一方面,严明喜欢用细密的、感伤的文字将自己的经历、创作时的心绪和盘托出,是理解其创作的一个相对准确的抓手。
这两种方式共同构成着严明的表达,年时,严明出版《我爱这哭不出的浪漫》,这本书中,严明写了许多关于摄影或者是关于在摄影的路上的故事,年,严明出版了两部随笔《大国志》同时也出版了同名摄影集《大国志》,追溯了从事摄影艺术的源头,追溯了童年记忆,点明了摄影的关键和要义,同时对大国上下古典浪漫的消逝和文明的流失发出感慨。年,严明有感于过去两年行业,以及自己的工作、家庭发生的变故,写下散文集《长皱了的小孩》。《昨天堂》中所收的幅照片有多张照片曾零零散散出现在之前的散文集或摄影集中,这些作品被再次郑重地提起,它们年代跨度从年到年,其中许多影像都关于时间、关于一种逝去的人的生存和思考方式。
《昨天堂》中照片的“图说”以最该要的文字标注“其画面以外的信息”,采访中,严明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凡是画面中有的,图说里都不必再提及,他提到一个最让他难以接受的例子:一张照片的图说写作“站在纺织机前的女工”,而这是这幅照片中最一目了然的内容。“绝不要浪费一个表达的机会。”严明认真地建议。《昨天堂》中,严明大部分的文字解说都只点明拍的是什么和拍摄的地点,如“送子殿,项城”“三等舱,巫山”,有时也有一些微妙的揶揄,如下面这幅作品被命名为“赵佳月在羊山,绍兴”,这些出现在文字解读中的名字总被读者认为似乎有特别的意义,但其实不必拘泥,比如这件作品中,我们不需要知道赵佳月是谁,而是可以